第12章 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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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緩緩挪開眼，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抓緊，指尖往裏蜷縮，不小心刮擦到了柔軟的掌心。
還好她今天穿的衣服袖子很長，能夠把手遮住。
他說自己吃醋了。
吃醋了。
醋了。
“哦。”
池柚哦了聲，三年的暗戀磨煉，平時再外放的性格只要在岑理面前，也可以裝作很文靜。
岑理目光沈靜，看著她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動，露出光潔小巧的額頭，細致眉眼乖巧安靜。
“別生氣了可以嗎？”
街邊的路燈昏黃，影影綽綽，夜風還有些稍涼，但是是很舒服的那種涼意。
深城的冬天結束了。
池柚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一首歌。
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
甜蜜的春風太惱人了，容易讓人陷入愛情。
池柚小聲答：“沒生氣。”
你吃醋，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怕是假的。
回了家後的池柚仍舊飄悠悠的。
不斷地想起今天和岑理散步時的每一幀畫面，站在盥洗鏡前刷牙的時候，嘴裏還含著沫兒，咧嘴一笑，沫兒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她回神，趕緊把沫兒吐了，重重洗了把臉，指著鏡子裏的自己說。
“你給我清醒一點。”
別想了，洗澡，睡覺！
然而人躺在床上了，眼睛卻還是瞪得老大，家裏靜悄悄的，就自己一個人在，唯有她的心跳還在活躍著。
她姐今天晚上不回家，否則她就去找她姐聊天了。
池茜差不多每個禮拜都會固定跟於昂出去過夜，池柚也早就習慣了。
當初池茜買這套房子之前，就有想過等裝修好了和於昂一起搬進來，也正是因為有這個打算，她才找於昂借的錢。
誰知於昂的父母思想傳統，說還沒結婚就同居，等萬一以後兩個人分開了，對女孩子不太好。
又加上那段時間池柚正巧收到了風樹裏的線上面試邀請，如果面試成功的話，有可能要來深城工作。
深城物價高，房租也高，對於剛工作的小年輕來說不是一筆小的開支，池茜跟於昂商量了下，決定還是把同居的事放一放，於昂繼續跟父母住，讓池柚住過來陪池茜，這樣池柚不用交房租，壓力也小一些。
想到這裏，池柚那本來暈乎乎的腦子又清醒了點。
在床上翻了好幾個身睡不著，她幹脆從床頭櫃上抓過平板，靠著枕頭坐起來，輕咬著筆頭想了會兒，還是決定把他畫出來。
等辭職回老家了，見不著男神了，她留個紀念總可以吧。
畫畫這東西很講究靈感，沒靈感的時候就是把筆咬斷也畫不出來，有靈感的時候，畫到手酸也很難停下來。
池柚很喜歡畫畫，她愛看漫畫，愛屋及烏，從小就愛在作業本上塗塗畫畫，後來上了高中，經父母同意選擇了藝考這條路，才算正式走上畫畫這條路。
到大學時期，她又迷上了磕CP，磕上了一對娛樂圈的演員真人CP，但當時那對CP的正主彼此之間沒什麽交集，CP熱度不高，屬於大冷圈，無奈池柚被兩個人的神顏迷得神魂顛倒，覺得這兩個人就該是天生一對，楞是為愛發電，硬生生在圈裏待著，用畫筆產了不少糧。
誰知後來那對CP居然公布了戀情，還領證結婚了，這對冷門CP也因此大熱出圈，池柚激動落淚的同時，也有了知名度，開始慢慢地接原創商稿賺錢，到現在已經是平臺上小有名氣的畫手。
可能也是因為有了知名度，她才能這麽幸運地被風樹裏挑中，入職風樹裏成了一名原畫師。
現在那對夫妻已經不缺畫手了，池柚也慢慢地半退了圈，專心工作。
畫畫這麽多年，池柚很少主動畫真人，除了那對演員夫妻，還有的就是岑理。
其他女孩子是寫暗戀日記，用來訴說心事，但她沒那麽好的文采，再加上人又懶，最討厭寫日記，於是就用一張張畫來充當她的暗戀日記。
對她而言，畫畫不需要斟字酌句，只需要用畫筆還原出他好看的樣子就行了。
但是從高中畢業後，她就沒畫過岑理了，她畫他的最後一張畫，停留在高考結束的那一天。
也是她決定和岑理徹底告別的那一天。
現在那本素描冊被她鎖在了家裏不見天日，沒想到幾年過去，她居然又重新畫起了岑理。
她本來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畫他了，剛上大學的時候，甚至還在某個問答社區裏真情實感地回答了一個“是什麽讓你決定放棄一個你暗戀許久的人”的話題，用來給這份暗戀做一個完整的告別。
當時那個回答還收獲了好多讚，池柚一開始挺開心的，後來快畢業的時候她又把這條回答翻出來看了看，和大一的池柚不同，大四時期的池柚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人也成熟了，再看到那個回答，直接尷尬得腳趾抓地，真的很想刪了。
不過看到那麽多個讚，最後還是沒舍得刪。
在池柚的筆下，十五歲的岑理和二十五歲的岑理也有了不同，褪去了少年青澀的輪廓，五官上有了成年人該有的成熟和硬朗，但清俊依舊，一身西裝，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平板畫畫很方便，草稿很快，再稍微細化一下塗個色，就差不多了。
很久沒經營賬號了，池柚嗖地一下將這副稍顯潦草的畫傳上了賬號，發了粉絲可見，順便附言一句：深夜覆建一下。
很快就有了幾十條評論。
因為粉絲的權重問題，最上面的是幾個互關好友的評論，都是她在混圈的時候認識的一些線上好友。
「奶奶你關註的柚子太太詐屍了！！」
池柚回覆：「女人，驚喜嗎？」
「你爬墻了，你居然畫了別的男人，柚子你不愛我們美人了嗎TvT」
池柚回覆：「美人有三力愛就夠了【攤手】」
「草草草好帥！這是哪個新出的動漫角色，還是乙女游男主，求安利！我要搞他！」
池柚回覆：「不是二次元，他是真人哈哈」
對面秒回：「男朋友？【壞笑】」
池柚猶豫了會兒，還是回：「不是啦」
對面又問：「那就是crush？」
crush。
這個詞用來形容她和岑理目前的關系，好像也貼切。
一種短暫的、熱烈的，但又羞澀的戀愛關系。
不過池柚還是否認了，也回了串英文。
「是moon」
池柚挺滿意這個回答的。
嗯，很裝逼，而且還非常文藝。
回了好幾個好友的評論，又在接收到一通彩虹屁後，池柚心滿意足，準備睡覺。
正要下線，卻突然又收到一條私信，是和她互關的人發來的。
「你畫的這個人是誰？」
這人三年都沒換過頭像，一直用的都是池柚很喜歡的一個動漫人物，所以池柚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而且連名字都沒換，還是叫“愛笑的柚子是甜的”。
在互關列表裏躺列了整整三年的人居然給她發私信了。
他就不能當個安靜的列表屍體嗎？
池柚嘆氣，沒回，直接取關，順便也把這個人從粉絲列表中移除了出去。
做完這些，池柚這回是真的要睡了。
“柚子太太，moon是誰啊？”
第二天上班，池柚剛在工位上坐下，孟璇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問她這個問題。
池柚突然想起來公司是有人知道她這個號的。
昨天感性上頭，一時高興，居然忘了當時自己就是靠著這個號打敗了一眾頂級院校的競爭對手才能夠入職風樹裏的。
她趕緊拿出手機，就要把那條微博給刪了。
孟璇看出她的意圖，阻止道：“誒放心，除了我們部門，還有當時給你面試的那兩個HR，沒人知道你那個畫手號的。”
也是。
池柚放心了，更何況那條她發的還是粉絲可見。
孟璇又問：“你還沒說moon是誰？是真人嗎？你沒有美化吧，好帥啊，那個光影處理的，絕了。”
池柚的畫風不是走的寫實派，除工作外，平時畫著玩兒的筆觸更接近日系賽璐璐風格，孟璇沒認出來很正常。
池柚張口就說：“是我姐夫。”
隨便說一個男人孟璇肯定會刨根問題，說姐夫她總沒話說了。
孟璇：“……”
沈默幾秒，孟璇的語氣變得特別奇怪：“那啥，柚子啊，不是我說，那畢竟是你姐夫……你這樣搞，不太好吧？”
池柚沒聽懂：“我哪樣搞？”
孟璇語氣結巴：“就是，姐夫和小姨子的不倫戀，咱平時丟掉三觀看小說爽爽就行了，現實可不興這麽玩啊，會被千夫所指的。”
這回輪到池柚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了。
“你平時能不能少看那種小說？”池柚無語至極，“我把我姐夫當親哥看待的好吧。”
孟璇扯唇：“那你畫你姐夫幹嘛？”
池柚不解：“我不能畫他嗎？”
“不是不能畫他，”孟璇說，“你那幅畫的感覺就不對好吧，那光影，那氛圍，這明明就是在畫喜歡的人嘛。”
池柚倏地睜大眼：“有嗎？”
孟璇用力點頭：“很有，就比方說你看喜歡的人，跟你看別人的眼神肯定是不同的啊，你跟喜歡的人說話的時候，和你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不一樣的。”
“這種區別你自己看不出來，但旁觀者就看得很清楚。”
池柚目瞪口呆。
這時候電腦登錄的企業交流軟件突然發來消息，她楞楞地打開。
池柚呼吸一窒，心跳又是一瞬的停擺。
技術部-岑理：「有空嗎？」
她撓撓鬢角，回了個：「有，怎麽了？」
技術部-岑理：「游戲要做個測試，幫個忙？」
原來是工作上的事，池柚沒多想，直接答應。
岑理很快給她發來了測試賬號和密碼。
「你那邊還有人願意幫忙嗎？1v4，還差一個人」
「你們部門的人呢？」
「除了王凱寧其他人都沒空」
池柚看向一旁的孟璇：“小璇子，你手頭有工作嗎？能不能幫技術組一個忙？”
孟璇：“行啊，但是我不懂代碼啊，能幫得上忙嗎？”
池柚：“我也不懂，應該就是幫忙測試下游戲的運行吧，打一局游戲而已。”
孟璇爽快答應：“哦，那行，帶薪打游戲我最喜歡了。”
池柚回覆岑理說人找到了，沒一會兒，岑理發來了語音邀請。
「接一下，有什麽問題你直接語音跟我說」
「好」
池柚同意邀請，又趕緊去找耳機。
畢竟是游戲起家的公司，員工的電腦配置自然不差，每臺辦公用的臺式機都有配備專門的有線耳機。
無線耳機雖然方便，但實在太容易丟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用過耳機，還是電腦的插孔進了灰塵，池柚插上線後，耳機裏並沒有岑理的聲音，反而是那種特別刺耳的電流噪音。
她給岑理打字，讓他等一下，她調試下耳機。
正鼓搗著，孟璇突然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
池柚沒回頭，直接問：“幹啥？”
“我可以幫技術組的忙，但我有個條件。”
有條件你去跟技術組的提啊。
池柚心裏腹誹，語氣漫不經心：“什麽？”
孟璇嘿嘿一笑：“你告訴我你那幅畫裏畫的是誰。”
“……”
池柚裝作沒聽見。
裝聾是吧？
孟璇直接從後面一把抱住池柚，在她耳邊不斷請求。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嘛，告訴我你畫的到底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
本來耳機裏就吵，再加上又有個人在旁邊啰嗦，池柚實在是被問煩了，取下耳機，轉了身瞪了孟璇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
“前男友，我畫的是我前男友，可以了吧。”
前男友看你上哪兒刨根問題去。
結果孟璇只是楞了幾秒，隨即又興奮地叫起來：“破鏡重圓嗎！好土，但是我喜歡！”
隨便她怎麽想吧，先打發了再說。
池柚重新戴上耳機，準備重新試著調整下麥克風，不知怎的，耳機裏那嘈雜的噪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聽不出情緒、低沈清冷的聲音。
“這次是前男友，不是姐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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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自己吃醋了。
吃醋了。
醋了。
“哦。”
池柚哦了聲，三年的暗戀磨煉，平時再外放的性格只要在岑理面前，也可以裝作很文靜。
岑理目光沈靜，看著她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動，露出光潔小巧的額頭，細致眉眼乖巧安靜。
“別生氣了可以嗎？”
街邊的路燈昏黃，影影綽綽，夜風還有些稍涼，但是是很舒服的那種涼意。
深城的冬天結束了。
池柚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一首歌。
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
甜蜜的春風太惱人了，容易讓人陷入愛情。
池柚小聲答：“沒生氣。”
你吃醋，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怕是假的。
回了家後的池柚仍舊飄悠悠的。
不斷地想起今天和岑理散步時的每一幀畫面，站在盥洗鏡前刷牙的時候，嘴裏還含著沫兒，咧嘴一笑，沫兒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她回神，趕緊把沫兒吐了，重重洗了把臉，指著鏡子裏的自己說。
“你給我清醒一點。”
別想了，洗澡，睡覺！
然而人躺在床上了，眼睛卻還是瞪得老大，家裏靜悄悄的，就自己一個人在，唯有她的心跳還在活躍著。
她姐今天晚上不回家，否則她就去找她姐聊天了。
池茜差不多每個禮拜都會固定跟於昂出去過夜，池柚也早就習慣了。
當初池茜買這套房子之前，就有想過等裝修好了和於昂一起搬進來，也正是因為有這個打算，她才找於昂借的錢。
誰知於昂的父母思想傳統，說還沒結婚就同居，等萬一以後兩個人分開了，對女孩子不太好。
又加上那段時間池柚正巧收到了風樹裏的線上面試邀請，如果面試成功的話，有可能要來深城工作。
深城物價高，房租也高，對於剛工作的小年輕來說不是一筆小的開支，池茜跟於昂商量了下，決定還是把同居的事放一放，於昂繼續跟父母住，讓池柚住過來陪池茜，這樣池柚不用交房租，壓力也小一些。
想到這裏，池柚那本來暈乎乎的腦子又清醒了點。
在床上翻了好幾個身睡不著，她幹脆從床頭櫃上抓過平板，靠著枕頭坐起來，輕咬著筆頭想了會兒，還是決定把他畫出來。
等辭職回老家了，見不著男神了，她留個紀念總可以吧。
畫畫這東西很講究靈感，沒靈感的時候就是把筆咬斷也畫不出來，有靈感的時候，畫到手酸也很難停下來。
池柚很喜歡畫畫，她愛看漫畫，愛屋及烏，從小就愛在作業本上塗塗畫畫，後來上了高中，經父母同意選擇了藝考這條路，才算正式走上畫畫這條路。
到大學時期，她又迷上了磕CP，磕上了一對娛樂圈的演員真人CP，但當時那對CP的正主彼此之間沒什麽交集，CP熱度不高，屬於大冷圈，無奈池柚被兩個人的神顏迷得神魂顛倒，覺得這兩個人就該是天生一對，楞是為愛發電，硬生生在圈裏待著，用畫筆產了不少糧。
誰知後來那對CP居然公布了戀情，還領證結婚了，這對冷門CP也因此大熱出圈，池柚激動落淚的同時，也有了知名度，開始慢慢地接原創商稿賺錢，到現在已經是平臺上小有名氣的畫手。
可能也是因為有了知名度，她才能這麽幸運地被風樹裏挑中，入職風樹裏成了一名原畫師。
現在那對夫妻已經不缺畫手了，池柚也慢慢地半退了圈，專心工作。
畫畫這麽多年，池柚很少主動畫真人，除了那對演員夫妻，還有的就是岑理。
其他女孩子是寫暗戀日記，用來訴說心事，但她沒那麽好的文采，再加上人又懶，最討厭寫日記，於是就用一張張畫來充當她的暗戀日記。
對她而言，畫畫不需要斟字酌句，只需要用畫筆還原出他好看的樣子就行了。
但是從高中畢業後，她就沒畫過岑理了，她畫他的最後一張畫，停留在高考結束的那一天。
也是她決定和岑理徹底告別的那一天。
現在那本素描冊被她鎖在了家裏不見天日，沒想到幾年過去，她居然又重新畫起了岑理。
她本來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畫他了，剛上大學的時候，甚至還在某個問答社區裏真情實感地回答了一個“是什麽讓你決定放棄一個你暗戀許久的人”的話題，用來給這份暗戀做一個完整的告別。
當時那個回答還收獲了好多讚，池柚一開始挺開心的，後來快畢業的時候她又把這條回答翻出來看了看，和大一的池柚不同，大四時期的池柚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人也成熟了，再看到那個回答，直接尷尬得腳趾抓地，真的很想刪了。
不過看到那麽多個讚，最後還是沒舍得刪。
在池柚的筆下，十五歲的岑理和二十五歲的岑理也有了不同，褪去了少年青澀的輪廓，五官上有了成年人該有的成熟和硬朗，但清俊依舊，一身西裝，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平板畫畫很方便，草稿很快，再稍微細化一下塗個色，就差不多了。
很久沒經營賬號了，池柚嗖地一下將這副稍顯潦草的畫傳上了賬號，發了粉絲可見，順便附言一句：深夜覆建一下。
很快就有了幾十條評論。
因為粉絲的權重問題，最上面的是幾個互關好友的評論，都是她在混圈的時候認識的一些線上好友。
「奶奶你關註的柚子太太詐屍了！！」
池柚回覆：「女人，驚喜嗎？」
「你爬墻了，你居然畫了別的男人，柚子你不愛我們美人了嗎TvT」
池柚回覆：「美人有三力愛就夠了【攤手】」
「草草草好帥！這是哪個新出的動漫角色，還是乙女游男主，求安利！我要搞他！」
池柚回覆：「不是二次元，他是真人哈哈」
對面秒回：「男朋友？【壞笑】」
池柚猶豫了會兒，還是回：「不是啦」
對面又問：「那就是c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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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用來形容她和岑理目前的關系，好像也貼切。
一種短暫的、熱烈的，但又羞澀的戀愛關系。
不過池柚還是否認了，也回了串英文。
「是moon」
池柚挺滿意這個回答的。
嗯，很裝逼，而且還非常文藝。
回了好幾個好友的評論，又在接收到一通彩虹屁後，池柚心滿意足，準備睡覺。
正要下線，卻突然又收到一條私信，是和她互關的人發來的。
「你畫的這個人是誰？」
這人三年都沒換過頭像，一直用的都是池柚很喜歡的一個動漫人物，所以池柚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而且連名字都沒換，還是叫“愛笑的柚子是甜的”。
在互關列表裏躺列了整整三年的人居然給她發私信了。
他就不能當個安靜的列表屍體嗎？
池柚嘆氣，沒回，直接取關，順便也把這個人從粉絲列表中移除了出去。
做完這些，池柚這回是真的要睡了。
“柚子太太，moon是誰啊？”
第二天上班，池柚剛在工位上坐下，孟璇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問她這個問題。
池柚突然想起來公司是有人知道她這個號的。
昨天感性上頭，一時高興，居然忘了當時自己就是靠著這個號打敗了一眾頂級院校的競爭對手才能夠入職風樹裏的。
她趕緊拿出手機，就要把那條微博給刪了。
孟璇看出她的意圖，阻止道：“誒放心，除了我們部門，還有當時給你面試的那兩個HR，沒人知道你那個畫手號的。”
也是。
池柚放心了，更何況那條她發的還是粉絲可見。
孟璇又問：“你還沒說moon是誰？是真人嗎？你沒有美化吧，好帥啊，那個光影處理的，絕了。”
池柚的畫風不是走的寫實派，除工作外，平時畫著玩兒的筆觸更接近日系賽璐璐風格，孟璇沒認出來很正常。
池柚張口就說：“是我姐夫。”
隨便說一個男人孟璇肯定會刨根問題，說姐夫她總沒話說了。
孟璇：“……”
沈默幾秒，孟璇的語氣變得特別奇怪：“那啥，柚子啊，不是我說，那畢竟是你姐夫……你這樣搞，不太好吧？”
池柚沒聽懂：“我哪樣搞？”
孟璇語氣結巴：“就是，姐夫和小姨子的不倫戀，咱平時丟掉三觀看小說爽爽就行了，現實可不興這麽玩啊，會被千夫所指的。”
這回輪到池柚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了。
“你平時能不能少看那種小說？”池柚無語至極，“我把我姐夫當親哥看待的好吧。”
孟璇扯唇：“那你畫你姐夫幹嘛？”
池柚不解：“我不能畫他嗎？”
“不是不能畫他，”孟璇說，“你那幅畫的感覺就不對好吧，那光影，那氛圍，這明明就是在畫喜歡的人嘛。”
池柚倏地睜大眼：“有嗎？”
孟璇用力點頭：“很有，就比方說你看喜歡的人，跟你看別人的眼神肯定是不同的啊，你跟喜歡的人說話的時候，和你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不一樣的。”
“這種區別你自己看不出來，但旁觀者就看得很清楚。”
池柚目瞪口呆。
這時候電腦登錄的企業交流軟件突然發來消息，她楞楞地打開。
池柚呼吸一窒，心跳又是一瞬的停擺。
技術部-岑理：「有空嗎？」
她撓撓鬢角，回了個：「有，怎麽了？」
技術部-岑理：「游戲要做個測試，幫個忙？」
原來是工作上的事，池柚沒多想，直接答應。
岑理很快給她發來了測試賬號和密碼。
「你那邊還有人願意幫忙嗎？1v4，還差一個人」
「你們部門的人呢？」
「除了王凱寧其他人都沒空」
池柚看向一旁的孟璇：“小璇子，你手頭有工作嗎？能不能幫技術組一個忙？”
孟璇：“行啊，但是我不懂代碼啊，能幫得上忙嗎？”
池柚：“我也不懂，應該就是幫忙測試下游戲的運行吧，打一局游戲而已。”
孟璇爽快答應：“哦，那行，帶薪打游戲我最喜歡了。”
池柚回覆岑理說人找到了，沒一會兒，岑理發來了語音邀請。
「接一下，有什麽問題你直接語音跟我說」
「好」
池柚同意邀請，又趕緊去找耳機。
畢竟是游戲起家的公司，員工的電腦配置自然不差，每臺辦公用的臺式機都有配備專門的有線耳機。
無線耳機雖然方便，但實在太容易丟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用過耳機，還是電腦的插孔進了灰塵，池柚插上線後，耳機裏並沒有岑理的聲音，反而是那種特別刺耳的電流噪音。
她給岑理打字，讓他等一下，她調試下耳機。
正鼓搗著，孟璇突然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
池柚沒回頭，直接問：“幹啥？”
“我可以幫技術組的忙，但我有個條件。”
有條件你去跟技術組的提啊。
池柚心裏腹誹，語氣漫不經心：“什麽？”
孟璇嘿嘿一笑：“你告訴我你那幅畫裏畫的是誰。”
“……”
池柚裝作沒聽見。
裝聾是吧？
孟璇直接從後面一把抱住池柚，在她耳邊不斷請求。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嘛，告訴我你畫的到底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
本來耳機裏就吵，再加上又有個人在旁邊啰嗦，池柚實在是被問煩了，取下耳機，轉了身瞪了孟璇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
“前男友，我畫的是我前男友，可以了吧。”
前男友看你上哪兒刨根問題去。
結果孟璇只是楞了幾秒，隨即又興奮地叫起來：“破鏡重圓嗎！好土，但是我喜歡！”
隨便她怎麽想吧，先打發了再說。
池柚重新戴上耳機，準備重新試著調整下麥克風，不知怎的，耳機裏那嘈雜的噪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聽不出情緒、低沈清冷的聲音。
“這次是前男友，不是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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